“走吧!”我会心一笑,尽可能表现出温和。
“嗯,我们要快点,妈妈正被那群人困住,十分危险。”纸人娃娃踮起脚一蹦一跳,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飞快在前面跑动。
或许是我习惯了纸人的存在,此刻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恐惧。
我苦笑的摇了摇头,叹了一口气,迅速调整情绪。
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小彩旗,那样才能知道更多有关于直播间的秘密。
纸人娃娃在前面一蹦一跳,虽然不能像之前凌空飞渡,但行走的速度,根本不是我这个普通人能之相比的。
没过一会我就被纸人拉开了距离。
前面就是一片无尽雾海。
跟之前何峰走过的路大相径庭。
入眼都是两种颜色,一种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灰色,就连云彩也是这种灰色,仿佛自亘古诞生以来,就是一种颜色,那就是天。
阴间的天跟人间的天根本不一样,在这里所有静止的东西,都是三种颜色,灰、白、黑。
灰色是天,代表着永恒。
白色是气,代表着无形。
黑色是物,代表着生机。
穿梭在朦胧的大雾中,视线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,要不是有纸人在前面带路,我还不一定能走出这里。
大约行走了十分钟左右,视线里慢慢恢复正常,眼前开始出现黑漆漆的灌木。
枯枝掉得满地都是,地面形成了黑灰的颜色。
我敢肯定这条路不是我之前逃跑了路,最有可能是绕过那群乌鸦,从另一个方向出去的路。
很快,我的想法得到了验证。
不到五分钟时间,前面就出现了一堆诡异的篝火。
有一群人正背对着我,做着一些奇怪的手势。有两个人我印象深刻,其中一位是一脸阴鸷的男人,还有一位就是我和纸人娃娃所寻找的目标小彩旗。
此刻小彩旗依然躺在地上,绿色的篝火印照着她那张雪白的脸。死人般一动不动,也不知道究竟是活人,还是一道鬼魂。
“是妈妈!”纸人娃娃看着小彩旗十分激动,一度想冲出去救小彩旗。
“不好”我眼疾手快拉着纸人,以免打草惊蛇。
“嘘!你还想不想救她了?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:“想救听我的。”
纸人点点头,虽然灵智未完全打开,但还是能听懂我的话,露出期盼的眼神,得到答案,我一度怀疑纸人的魂魄是不是人类的,怎么越来越像人了。
“听我说!”我脑袋飞速急转:“等会我冲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,你前去救人。”
以现在的状况,我冲出去最合适。
阴鸷男应该还有那种厉害的符箓,一但纸人被这种符贴上,估计很难存活下来,最有可能是魂飞魄散,我不能让纸人冒这个险。毕竟利益当前,有些事也是可以牺牲的。
“嗯!你要保重。”
与之相对比,纸人的思想就简单许多,毕竟只有孩童心智的她,那里有大人般花花肠子。
“等会我数到三二一,你见机行事,救不出人没关系,还可以有下一次。”我看着纸人娃娃,希望她能懂我的意思。
“好。”纸人娃娃僵硬的点头,也不知道有没有读懂我的意思。
“三、二、一”
当数到一的时候,我猛然冲了出去。
“喂!非法聚会,可是犯法的。”我非常装X的来了一句。
我突然的出现,让处于小彩旗身旁的阴鸷男脸色一变。阴鸷男盯着我想从我身后看见傅明宇的身影。可惜让阴鸷男失望了,他足足等了一分钟也没有看到傅明宇出现。
直到现在阴鸷男人才敢肯定,傅明宇一定是出事了。
“没用的废物,居然让你活了下来。”作为仙使之一的鬼木脸色十分阴沉,他半眯着眼,目光中逐渐变的犀利,想从我脸上看到不一样的变化。
仅凭气息就想压倒我?
不过这一次又让他失望了,面对犀利的眼神,我仍然能保持坦然自若。
“他是不是废物我不知道,但我很快就知道你也会变成他的模样。”
一声冷笑,我大大方方向鬼木走近。
如此的胸有成竹让鬼木不敢轻易举动。
“我似乎小看你了!”鬼木眉毛很快皱了起来,嘴唇动了动不知道在念叨什么。
这是一场博弈,也是一场生死的较量,输的一方将会死的很惨。
我盯着鬼木同样不落下风。
“似乎一开始你们就小看我了,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吗,仙使之一,不知道你是哪一位?”
语气充满挑战性,我表面了态度,知根知底这才是让敌人最顾忌的,孙子兵法云:不战而屈人之兵。
这种战略性的兵法一直是我向往的,现在我正努力做到这一点。
“一个死人没必要知道我的名字,哼!看来你知道的内幕不少啊,这也让我加大了必杀你的理由。”
“牛逼哄哄的话不要说得那么圆满,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装逼遭雷劈吗。”
“伶牙俐齿,有本事使出来,不然你就没机会了。”
阴鬼木看着我,猜不透我的来历,开始转变策略,使起诈。
“想套我的底?”我不可能上他的当,同样回了一句。“这句话我原不动送给你,把她让给我,我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。”
“有句话叫做言多必失,有本事你早就使出来了”鬼木似乎察觉了我的意图,紧皱的眉毛变得慢慢放松,他冷笑一声,抬手就打出一道符箓。
黑符!
与他对话的同时,我也没闲着,早以做出了应对之法。
其实也没有所谓的应对,我手上最多是多出了一道趁手的武器而已。
黑伞在手,我想也没想就向飞来的符箓打去。
与黑伞一接触,符箓很快被我打飞,黑符像没用的符箓轻飘飘落在地上。
我见机一脚把黑符踩在脚下,想要通过蛮力去破坏黑符,可是我这装逼模样很快遭到打脸,试了几次,符箓依旧完好无损。
这张符箓实属不凡。
有些尴尬,幸好鬼木的目光只落下了我手上的黑伞。
“咦,那把伞怎么会落在你手上,真是没用的东西,如此神器怎能落在外人之手。”
听见鬼木把黑伞称之为神器,我也不由多了几眼。
这把黑伞,我只是当作普通的工具来用,根本意想不到,能在鬼木嘴里听到神器这两个字。
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运气差的人也不一定,没有好的运气。
“什么黑伞,就算是神器现在也属于我的。”
我拿着黑伞把玩了一下,尽可能吸引鬼木的注意。
那边还有一群黑影围着小彩旗,应该是之前那群受鬼木驱使的尸体,如果不把他们引开,纸人娃娃那边很难救出小彩旗。
“希望纸人娃娃能沉得住气,不要乱来,不然就前功尽弃了。”
我没有把心思表露在脸上,继续拿着黑伞把玩。
有时候以动止静也是很好的应对方法,比如不动的东西往往不被人注视,而飞过了的蚊子一下子就知道了它的存在。
这是一种视觉上的缺陷,人的大脑里一般都会忽略静止的事物,而去放大感官对移动的物体。
我这样做也是有其道理。
鬼木深深被我手上的黑伞吸引,有些挑逗些的举动,令他的脸上变的更加阴沉。
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老油条,在明知道黑伞落入别人手中的时候,仍然能表现得泰然自若,这份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,要不然他是一个傻子,或者是一个老某深算的人,经过种种的表示,明显他是属于第二种。
此人果然不简单,能做到仙使的级别,一定有独特之处。
我微微一笑,看了一眼脖子上挂着的手机,屏幕没锁,呈现黑色,灰白的斑点不停在公屏闪烁。
直播仍然继续,只是公屏静悄悄,没有一条弹幕。
静的令人窒息。
还有时间被锁定,一定是跟这里的环境有关。
“既然直播时间被锁定,仙陀的人未必有我这番运气,启动大阵不可缺少天时地利人和,只要缺失一种,大阵的威力必然少了许多。”
我在赌,赌阴鸷男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,仙陀选择今晚来到这里必定有别的用意,天时地利,这里面涉及许多卦象知识,只可惜直播被刻意屏蔽,不然能问一下半仙道长。以他对这方面的了解一定能说出,完整的答案。
可惜是没有如果。
“时间在这里是没有变化的,很有可能是这里亘古不变的天色,但外面的世界不一定如此,人间有早晨、中午、下午,晚上,如果这里连接着武阳市一定有时间限制,大阵不可能一直保留,很可能有连接着阳间,我能在这里耗时间,仙陀的人未必可以,直播能安排在这里或许是有人刻意安排。”
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。
“怎么样,事情考虑清楚了?”我盯着鬼木。想清楚之间的关联,我变得底气十足。
他依然眯着眼睛盯着我,似乎从头到尾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。
“哼!你以为拖时间会有救兵来救你吗?这里有一个弥天大阵,是仙陀亲手所布,此阵不但能让时间停止,也能逆天改命,夺取阳间生机,叠加气运,这阵法已经布下近百年,岂是你等蝼蚁所能观望的,没人操控阵眼,谁也无法离开这里,你在里只不过是阵法中一个垃圾而已,只抬手就可以捏碎,刚才我看你能杀死傅明宇以为你有几分实力,不过现在看来你只不过是徒有虚表罢了,即便你手上再多一件神器,也是阵中一个蝼蚁,仙陀的计划岂能毁在凡人之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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